柴泽杰,武广铁路长沙站项目部党总支书记,一位“不合格”的父亲和丈夫,一位可敬的建设者。2009年,他一共见到7岁的女儿三次,有两次是趁到北京开会之便。
运营时速居世界最高的武广高铁,全长1000多公里,共15个车站,整个工程仅用了4年时间。这得益于数万名铁路建设者废寝忘食地辛勤工作,柴泽杰仅是他们中的普通一员。
聚焦武广高铁: “国际友人”和“半夜鸡叫”
27日,中铁建工集团武广客运专线新长沙指挥部的工作人员将奔赴郑州,投入郑州东站的建设。年轻的土建工程师田登科说:“还有的同事都没能等到武广高速通车,就已赶往郑州了。”
新长沙站是武广客运专线三大客站之一,总建筑面积20万平方米,有8座站台和16条轨道。合同工期693天,受自然环境等影响,真正进入正常施工的时间比合同要求整整推迟了半年。他们拼命努力工作,硬是把时间“抢”回来了,顺利在设计时间内完工。
“我们的办法是‘5+2’——放弃节假日,和‘白加黑’——昼夜连轴转。”柴泽杰说,施工期内,除了春节停两天,大伙平时几乎没休息,最忙的时候天天晚上加班至10点。
柴泽杰告诉记者,建设工作苦、累,但也有自己创造快乐的办法。年轻的工作者便经常给身边的同事起外号。新长沙站项目副指挥长黄延英,雷厉风行、吃苦能干,被称作“李云龙”。新郴州站的项目经理王贤忠,虽年过五十,但时刻琢磨施工进度,一想起什么事情不管傍晚还是半夜,就马上布置。工人们送他外号“半夜鸡叫”。
新长沙站桩基础施工,与其他单位交叉作业。建设者们轮流24小时现场值班,“见缝插针”式施工。田登科解释说,比如市政公司刚腾出一块地方,中铁建工的工作人员就已在钻桩位置守候。近20天的桩基础施工,正是长沙最热的天,所有人员每天平均工作时间在17小时以上,晒得又黑又瘦,大家自称成了来自非洲的“国际友人”。
年末夫妻和照片爸爸
“别人在外地工作,是周末夫妻,我们这是年末夫妻。”已工作20年的柴泽杰,家在河北。在长沙的两年里,每年春节,都是爱人带着女儿到工地来团聚。
“第一年来的时候,车站这里还是一个大坑,到处是钢筋。去年来的时候,碰上冰灾。”柴泽杰说,居住的工棚顶被雪压得像要垮了,孩子害怕。除夕夜大伙儿又想办法把顶上的雪除掉。
柴泽杰特意提醒记者,和工人们聊天,最好不提孩子。“我们男人都撑不住,女同志一说孩子就哭。每次分开,孩子都抱着我的腿闹,说‘爸爸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呀’。”柴泽杰说,中铁建工在长沙指挥站有8个女同志,其中6个有孩子。
项目工程技术人员郑朋兴去年中秋联欢会上抽到了一台数码相机。他却悄悄找到商场,自己补了2000元差价换了一台数码摄像机。同事们追问缘由,才知道他的孩子刚出生2个月。有了数码摄像机可以让妻子定期拍一些孩子的录像。由于工期很紧,工程技术人员郭蒙一直没回老家看望一岁多的孩子,岳父母经常拿着郭蒙的照片教外孙女学叫“爸爸”。
项目管理人员王传勇的恋爱故事则格外“浪漫”。每月大礼拜热恋中的女友都从深圳乘车来探望他,来来往往1年多的火车票,撂起来有10余厘米高。2009年10月底,王传勇请了5天假回老家匆匆举行完结婚仪式,又回来上班了。调皮的同事调侃:怎么向新娘子交代?他则笑笑说:在电话里慢慢解释。
吃苦换来万人甜
参与武广高铁建设的建设者多是“70后”、“80后”,建设工地多在偏僻城郊。问他们:从万家灯火的繁华都市到晚上睡觉可以数星星的郊外,有何感受?他们说:一人吃苦万人甜!这工作有荣誉感,有成就感。
建设者们碰到的第一个难题往往是水。在衡阳站、耒阳站、郴州站,他们打出的井要么没水,要么是无法使用的“黄泥汤”。衡阳站选点咸塘镇,这里的水质属于高碱性,被大家戏称为矿物质水,喝到嘴里又苦又咸,即使用来洗衣服,往往是黑色变灰色,灰色变白色,最后统一变成又硬又皱的浅黄色。
柴泽杰说,生活用水非常紧张,到长沙不到两个月,大家纷纷改变了发型,男子汉们全部剪成最短的平头,爱美的女孩也都剪成齐耳短发。
记者了解到,新株洲站、新衡阳站、新耒阳站项目的建设者们在工程开工当初,因来不及建办公区和食堂,都是10多个人挤在一间帐篷里办公、休息,一日三餐则靠吃泡面来解决。
采访时,记者犹豫再三,还是问了柴泽杰一个有点“过分”的问题:女儿长大后,若找个像你这样的男朋友?你能接受吗?柴泽杰答得很快,能接受。
确实,站在武广客运专线长沙火车站宽敞明亮的大厅里,身后是亚洲最大的树状钢柱,眼前是那许多乘客从容不迫地准备乘坐世界最快的动车,柴泽杰有理由自豪和骄傲!(选自12月26日新华网)